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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见到小枣

作者:捡玫瑰花的小王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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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展延之应该是没料到我下手那么狠,弓腰捂住腹部。

    “林舒,干得漂亮。”Carl无波无澜地夸奖着我。

    我逃离展延之几步,正对秦淮和Carl。

    举起枪,我对准自己的脑袋,“Carl,能不能放过小枣?”

    他眼色潋滟,“你觉得我在意你这条命?你死了,小枣无处可依,更可能会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“不!你别做梦!”我激动地吼着,“小枣有亲爸,轮不上你!”

    非要在Carl和陆时之间选,我宁愿小枣跟着陆时。

    “林舒,不要冲动。”展延之应该恢复过来,阻止我“自杀”的行为。

    其实,我很害怕。

    我怕我手一抖,就自我了断了。

    秦淮也跟我说“不要”,我觉得他有些吃力。我敏感地看向他腰侧,那一处晕染开大片血迹。在我不知道时,Carl已经下手了!

    这个疯子!

    “林舒,把枪给我。”他是最镇定,声音也最温柔。

    颤抖着手,我最不想听Carl说话,却不得不听他说话。

    扫了眼腰间淌血的秦淮,“你放了秦淮,行不行?我把枪给你,我们都听你的。Carl,这里是小区。虽然别墅区比较冷清,突然有人看到我们怎么办?Carl,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小枣吗?你忘了?”

    Carl探出手,用拿刀的手接过枪。

    匕首上一片红,滴答滴答淌着血儿。

    枪脱手那阵,我忍不住使劲,不过转瞬,我彻底松开。

    我近乎恳切地看着Carl,希望他会懂什么是心软。

    Carl突然推开秦淮,直直推倒展延之:“展延之,你现在不带秦淮去医院,秦淮会死。你留下来,你也看到了,别无所用。”

    这是Carl的让步!

    眼见展延之堪堪接住秦淮,并没有决定好。

    我冲过去,拽住展延之的胳膊,“带他去医院吧。展延之,你是听林豫正的对吗?我是林豫正的女儿,你听我一回好吗?我不想牵扯那么多人。你先走,先让秦淮活着行吗?”

    展延之看了我一眼,很淡很淡。

    最终,他搀扶着秦淮,一步步远走。

    Carl倒是很守信用,没有开枪。

    展延之扶着秦淮拐弯,我再也看不到。我想Carl没有千里眼,也看不到了。

    我吸口气,“Carl,你开门吧,我想要见小枣。”

    为了见小枣,我都被他逼着做了那些我不敢置信的事。

    Carl利落把枪插-在腰侧,“继续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我错愕:不是这里?

    Carl停在这里,是在放烟雾弹?

    秦淮会突然冲出来,是不是有什么计划?

    但如果Carl藏小枣的地方不在这里,那会不会有什么影响?

    “哦。”虽然被震惊覆灭,我仍然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Carl。

    今天的路太长了,我走得太久太久。

    又是七绕八绕,我很奇怪,为什么设计这小区的人要把路设计得跟迷宫似的?

    如果不是小区落成有几年了,我都要怀疑设计者为Carl所用。

    又走了十来分钟,Carl停在一栋别墅跟前。

    小区里的别墅是同一款,在没有真正主人时,看起来没什么差别。这别墅也是被花草树木环绕,看不出什么特别的。

    Carl拿出卡,却停住了动作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我才问出声,他就用左手箍住我的脖子,右手拿枪抵着我的脑袋。

    他的气息拂洒在我耳后,“林舒,你一动我就开枪。你最好识相点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哦。”

    现在他不这样对我,我都不会反抗,因为小枣。

    Carl不太对劲,他之前都是从容不迫的,现在却突然要将我死死钳住。

    难道,陆时看穿Carl的障眼法,做了一些让他慌乱的事?

    可,陆时不是要忙公司的事情吗?

    根据我的猜测,LS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大事,外人未必查得到的大事。

    Carl勒住我的脖子,推搡着我往里走。

    像他这样的人,肯定对这栋别墅的一草一木都十分了解。

    他这样反常,应该是有些东西变了。

    我被勒得难受,被迫在Carl的推搡下往前走。

    这栋别墅,应该内藏玄机。

    不然,他不会放心地把小枣放在这里。

    小枣独自一人,会不会害怕?他有没有按时吃饭,是不是能睡着……

    前院很繁盛,草木参差不齐,有仍翠绿的输液,也有泛着枯黄的叶子,还有各色的花儿……我走得却战战兢兢,Carl可以勒死我,也可以一枪毙了我。

    正在走着,我的手机铃突然响起。

    我吓得不轻,心肝为之一颤。

    “你接。”Carl居然比我先说话。

    我颤颤巍巍接起,“喂?”

    “小舒,你怎么样?听展延之说,你这边不太顺利……”

    是林豫正。

    我觑了眼Carl染有怒意的眼眸,故作平静,“我没事。展延之骗你的,我很快就能见到小枣了。”

    林豫正将信将疑:“你真的找到小枣了?”

    眼角余光可以看到那黑洞洞的枪,我回:“嗯,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我摸不透Carl的意思,只能照着我的理解去做。

    林豫正不再多说,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出我反常,总之我尽力了。

    挂断电话后,Carl换了种方式,他右手钳住我两手,左手拿枪抵着我的脑袋。

    他依旧站在我身后,推着我走。

    这样的方式,让我特别没有安全感。我明明知道有人在我身后,却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。

    最恐怖的时刻,肯定与未知有关。

    里门开着,我终于知道Carl在急什么了。

    以Carl的严谨,怎么可能会忘记关门?

    有人进来了,或者来过。

    我能想到的人,只有陆时。

    还能有谁?

    连秦淮都只能做拖延时间的炮灰。如果真的是陆时,那秦淮闹这一出,应该是给陆时腾出行动的时间。

    Carl刚才站的别墅,不是真正藏了小枣的地方。陆时需要时间从这七绕八绕的小区里找到这一栋,更需要时间救出小枣。

    我是不是想得太美了?

    如果门开着不是因为陆时呢?

    我的心思很复杂,心情起起伏伏的。

    照Carl狗急跳墙的行为,极可能是陆时。

    希望……是陆时。

    我默念着,盼望着奇迹出现。

    Carl扣动扳机,我听到那细微的声响,神经紧绷。

    “出来。”Carl说,“不出来,我就一枪崩了林舒。”

    回答他的,是长串的寂静,是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,是我变得不规律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僵持了几秒,他再次推搡我,“走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哦。”我麻木地往前走,发现自己的脚并没有软到不能走路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小枣,我大概已经死了很多回了。

    他穿过客厅,走进某个房间。

    房间很空,放着一堆杂物。可能不是杂物,我看到最上面是一副油画。我匆匆一眼,都觉得是不错的作品。

    莫非是Carl画的?

    我摇摇头,觉得我现在还能想这些事实在太荒唐。

    “怎么,我不杀你,你自己想死?”Carl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我这才意识到,我摇头的动作,无疑是让自己撞枪口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我说,“我只是看到了幅油画。”

    很意外,他没再说话,推着我往墙边走。

    就是贴着黑红交错壁纸的墙壁,再走,有什么意义?

    不对,如果是Carl的话,应该是个暗室?

    或者是地下室?

    走到墙边,Carl停顿许久,我不敢回头,就这么僵持着。

    如果这是入口,能让他驻足不前的,一定是有人走进去过。

    终究,Carl用膝盖蹭了蹭墙面,是按着某种规律。

    我敢打赌,就算是陆时,也不可能探知到这么深入的秘密。

    Carl的仪式感可以变成折纸玫瑰,那他设置密码的方式,也会十分随意地改变。

    墙面发出声响,挪开一个缝。

    门和墙的交接处,正好是花纹黑红交接的地方,因此不细看不指明,一般人看不到那两条衔接的缝隙。

    里面是黑漆漆一片。

    Carl开了灯,顿时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就着光亮,我下意识观察四周。

    是一处往下的楼梯,应该通往地下室。除了过分阴冷外,这里看起来无比寻常。

    不过,Carl是这里的主人,可能随便一处寻常的地方,暗藏着致命的陷阱。

    Carl带着我走,我总感觉是遵循着某种规律的。

    但我说不上来是什么,这种节奏超越了我已有的认知范畴。

    走到底了。

    Carl轻叩墙面,灯光应声亮起。

    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眼前所见。

    分明该是地下室,却像是装潢童稚的儿童房间。主题是海洋吧,房间里是深浅不一的蓝色,层层叠叠,像是海浪。

    我往里看,在印着碧蓝海浪的被子下,看到了我的小枣。

    他闭眼躺着,不知道是睡着了,还是被Carl下了什么昏迷不醒的药。

    可以认定的是,他露出的脸蛋完好无损。

    “小枣……”我哑着声喊他。

    隔得太远,我不清楚他能不能听到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再走进去吗?”我问。

    Carl说:“可以,如果你敢。”

    可以,如果你敢。

    这是门口,走步的规律,会不会跟楼梯一样?

    虽然我不知道是按着什么走的规律,但我能记得住。

    走错的下场,我不清楚。

    可Carl能放下枪走,证明我走错了会比中枪死更为惨烈。

    咬紧下唇,我闭上眼,踩出第一步。

    落地后,我紧张地四处张望,没有异样。

    第一步没错,那我按着他的方式走,应该更不会错了?

    我拿捏着方向和距离,胆战心惊地走到了床边。

    终于坐到床上,我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来不及擦一擦额头的虚汗,我抱起小枣。

    他身体很冷,冷得异常。

    我颤抖着将他牢牢抱在怀里,质问Carl,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