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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1第261章不算不知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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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着手中的银子,清露抱头哀叹,“哎呀呀——,这有银子花不出去的滋味儿,可真是难受啊!”事到如今,她收的粮食也没用得上一万两银子,早知如此,她该听秦怀恩的,根本没必要去当什么玉蟾!

    “哼哼,”一旁的程一针看着她冷笑,“清露,你到底算没算过,咱们这一个县,连城里带乡下,到底有多少人口,有多少亩地,每年能有多少余粮?你这一万两银子的粮食,又够多少人吃一年的?”

    清露放下手,正襟危坐地看向程一针,“前面你问的那些,我还真不知道,你知道吗?说来听听!”

    清露一这样认真,程一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,“这种事平常哪有人注意啊,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,咱们周围这几个县,吉安县是最大的,有六、七万人吧,望山县大概是它的一半儿,三万多人口,巨山县最少了,连一万人都不到,所以才没设县令的,实际上也归望山县管……”明明是很枯燥的数字,却被他说得满脸通红。

    最后程一针索性直接说,“清露啊,收了这阵子粮,你也该算明白了,麦粒子五文钱一斤,一万两银子能买多少?就打每个人每天吃一斤……”

    清露接下去说,“我一直算着呢,我现在收到手的粮,全换成高粱的话够一万人吃一年的!”目光灼灼地看着程一针,“所以啊,我觉得我收的粮,还不够,远远不够!”

    方才程一针算出来的那些人口就有十多万了,幸好这些人并不全需要她养活,她估计其中至少有三成是“城市人口”,那么哪怕是粮食涨价了,这些人也是吃得起的吧?!

    可关键问题是,这就是全部的受灾人口了吗?这可真是,不算不知道,一算吓一跳啊!

    程一针只觉得清露的那双眼睛比夜空中的星星还亮,看得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对了,根本就没听见清露在说什么,只讷讷道,“你看什么呢?你这么看着我干嘛?”

    清露笑道,“你好看啊,自从你刮了胡子后,我越看你越觉得你金光灿烂,满身都往下掉银子啊,不对,现在是掉粮食粒子了……”

    前阵子清露说程一针蓄胡子太难看了,明明是还不到三十岁的人,愣装啥白胡子老头啊?想法设法撺掇着程一针把胡子给剃了。

    做大夫这行,年龄越大越受人尊重,所以程一针才早早就留起了胡子,不过,现在程一针的能力,已无需这些外在的东西来证明了,再加上清露这么一说,他就真把胡子给刮了,看起来果然年轻了好几岁。

    对此,程一针一直是窃喜的,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容貌,但不可能不在乎清露对他的关心,再说,男子就真的不在乎容貌吗,尤其是在令自己心动的女子面前?!

    现在清露竟然把这话说在当面了,程一针就有点儿受不了了,他再也坐不下去了,夺路而逃,直到上了马车走出很远,他才反应过来,方才清露夸他的那几句话,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诡异啊,一种被清露算计的感觉,滚滚而来。

    果然,像是在证实程一针的话一样,程一针恰在此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
    没错,在程一针的提醒下,清露算明白了账目,紧接着又想出了一个收粮食的新法子。

    这天夜里,下了一场十分缠绵的秋雨,让连续几夜都浅眠的清露,睡得特别沉,等到她起床时,天空还是阴沉沉的,若不是刘秀芬提醒她该吃午晌饭了,她还以为自己起早了呢!

    和栓子爹说了些家里的闲事,又让栓子去县城和车行结算银钱,蓦然间闲下来的清露有点百无聊赖。

    刘秀芬看出来清露的状况了,小声提醒道,“太太前阵子不是要学针线来的?现下绣娘都走了,家里又没什么事儿,太太不如就动动手吧!”

    当初清露说好的是请人家一个月,到后来留了三十多天,其中大半的功夫儿都给清露准备那套嫁衣了,再有,清露平常的衣裳也很讲究,所以绣出来的衣裳并不太多。

    在这期间清露给人家提供了好些新款的衣裳样子,绣庄也急着让人手回去备货销售,清露就不好意思再多留她们了。

    清露笑得有些讪讪,“绣娘不是把我们的衣裳都做完了吗?旁的你们就做吧,也不着急,慢慢来就行了。”秦怀恩和睿儿的衣裳上,绣花不多,而且只有出门的才比较讲究,做得就比较快,四季衣裳也各自准备出来十几套了,穿一年估计是没啥问题的。

    刘秀芬脸红、语塞。

    刘寡妇只好一把将清露拉了过来,小声说,“太太,旁的也就罢了,爷的贴身衣裳总要太太亲自动手才好。”她们知道清露不擅长这个,里衣她都帮清露做好了,现下只剩几条裁好的亵裤,就等着清露呢!

    清露逃无可逃,只得硬着头皮跟刘秀芬学,结果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昏眼花,全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,东西一丢,就跑了出来,出门后只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,当即打了个哆嗦,接着就是一声惊叫,“天啊,居然下雪了!”

    细小如绒毛般的雪花,正从空中飘然而下,在风中打着旋儿,大半还没落到地上就化了,就是落了地,也存不住,只看地面那湿漉漉的一片,真不好分辨下的是雪还是雨。

    “嗤——”刘秀芬轻笑一声,“这哪儿叫下雪啊!”心里还在合计着,怎么能让清露再去做会儿针线,今天好歹得把一条裤腿给缝上啊!

    清露却依旧处于惊讶当中,“今儿才九月初二吧?!”她清楚地记得她穿越过来的前一年十一长假,正赶上大阅兵,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,无一不身着夏装,帝都诶,那不也是北方城市吗?这气候差异怎么会这么大呢?!

    再仔细想想,半个月前成亲时她身披双层嫁衣还热得冒汗,前几天收粮,那些打赤膊的汉子脸上也挂着亮晶晶的汗水,不禁回头问刘秀芬,“这……这东北的秋天哪儿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