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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章 当着全城证明
“我让应谨深和顾大少说，给你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，当着全城的面给你证明。补偿这四年的遗憾。”
“现在就是不错的时机。”
舒蔚浑身一颤，猛地站起来瞪着姚瑶。
后者不躲不闪，对她的责备也只是无奈摊手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不管你做了哪些，顾大少都不会在意的。你不嫌疼，我替你心疼还不成吗？”
“蔚蔚，我是傲娇，是过份。我总觉得你们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也有我的原因，当初要不是我着急，把你们俩偷偷结婚的事说出来。也许……也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。”
“我明知道你不会怪我才敢这样，这一次，就当我再任性，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？”
姚瑶平日里总是风风火火的，极少有现在的神情。
“你这几年来，过的是什么日子？蔚蔚，一个女人没有丈夫，独自一个带着儿子，那还能叫做女人吗？我不否认也要独立，也要自强。可这样待你的人，为什么还非要错过？”
舒蔚眼圈也红红的，到嘴边的话想说又说不出去。她想狠狠骂姚瑶一阵，可偏偏又知道她的心意，便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。
席上，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。
“首先，谢谢大家来给我父亲祝寿。酒水都已备好，大家尽情享用。”
“但在这里，我还有一件事要说。今天在场宾客共九十九人，正合长长久久之意。我顾辛彦要在这里，说一些话。”
舒蔚心里有些紧张，她已经看见旁边有人抱着的花束。
甚至灯光也在瞬间黯淡下来。
这男人，还说不是早有准备么？
她手心里都是汗，不想承认自己太过紧张。其实求婚这事，一旦提前知晓就该没有那份紧张的，可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全身发抖？
灯光只留了台上的，正好打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，让五官看起来更为立体。
那样迷人而深邃的眸子，正一闪不闪地盯着自己。
“这里，我有顾辛彦的妻子、也有我的儿子。但这个因为我吃了太多苦的女人，我却一直没有给她一场真正的婚礼。”
“所以今天，我想正式向她求婚。”
“舒蔚，你愿意嫁给我吗？”
全场寂静，小包子嘴里咬着一块西瓜，听见自家妈咪的名字之后，才缓缓扭过头去：“爹地在做什么？”
“笨念念，你爹地在向你妈咪求婚呀。求婚之后你妈咪就会变成新娘子，然后会生……”
等等，念念已经生出来了呀？
姚宝贝也想不清楚，反正重重地跺脚之后，用力拽紧舒念的手：“你看你爹地求婚了，多浪漫。你以后跟我求婚的时候，要比这个更浪漫，人更多……”
“我才不要！”
谁会娶一个胖妞。
姚宝贝抿了抿唇，有些羡慕地看着舒蔚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，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减肥。
她不知道，未来某一天终于会有个男人，用最盛大、最浪漫的求婚场景，将她娶回了家。
舒蔚愣在那一动不动，姚瑶推了她一把之后，她才恍觉大家都看着这边。
男人俊朗英挺，眼睛里仿佛藏了整片星光，在夜色下眸子格外深邃迷人。
看着她的视线里，不知道藏了多少情绪和柔情，就这么缓缓朝自己走来，让人无从拒绝。
这一刻，她竟想落荒而逃。
“蔚蔚，嫁给我。”
戒指和花都递到了身边，舒蔚可以很明显地看见男人眼底的紧张。那俊朗的面上，竟还浮现出淡淡红晕。
他这是，也担心着吗？
说不上那一刻的冲动是因何，可当舒蔚反应过来之际，才发觉自己早已伸出手。
任凭那散发着迷人光彩的戒指套在自己手上……
“贱人！”
角落里，有人恨恨骂了一句。尖锐的声音和面容，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怕。
林昭颖狠狠握着轮椅，掌心捏在把手上，将那柔软的表面掐出一道道印子。
她身边的男人表情却有些奇异：“颖姐，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？别忘记，你是要跟我结婚的人。”
“顾辛彦于你，早就是过去式。你执着他也没用。要怪，就怪你当年不该丢掉那个孩子，瞧瞧舒蔚，留下了孩子，就等于留住了整个顾家。”
他眯着眼，眼底渐渐浮现出恨意。在夜色中没有任何掩饰。
顾家的一切，本该都是他的！
“好啦，大家给他们一点空间，都散了散了。”姚瑶和应谨深打着圆场，这两人平时不正经，但关键时刻却异常积极。
见顾辛彦将舒蔚狠狠抱在怀里，应谨深便冲他比出一只大拇指。
后者垂下目光，只顾将怀里的人揽紧，一言不发。
舒蔚与他一起走到旁边，脸色却不怎么好看。
男人坐在对面，有一下没一下地将酒往喉咙里倒。
“顾辛彦，其实我……”
她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。但话到嘴边，便对上男人再认真不过的眸子。
舒蔚深信自己没有看错，他眼底的情绪，是惊慌。
温热的掌心忽然握住她的，将指尖一根根收拢，最后尽数握在里头：“这一次求婚，有八十八双眼睛看着，你没法否认的。”
他也不知道是说给舒蔚听，抑或是安慰自己。
只是掌心里手掌的主人，却总有些心不在焉。
许久之后，舒蔚才缓缓将手抽回来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。
就这样吧，这样的男人，这样的家，她有什么可担忧的？
可不知为何，她心底总藏着抹不去的思绪，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缘由，而充满担忧。
“我、我去躺洗手间。”
顾辛彦没有阻止，眼看着她走远，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，只有些僵硬。
舒蔚急急走远，她只顾着朝黑暗的地方走去，连自己也不知这里是哪个方向。
她也算在顾宅住过一段时间，却从不知院子往后，还有这么一片地方。
那日唐妈送饭的地方，也就是这里吧。
难不成，还住了什么人？
身后是阵阵喧嚣之音，顾威起趁着这次生日宴，逼着所有人站位。要么来参加，站在他这边，要么、就等着被清洗。
连张副总，都到了。
舒蔚抿了抿唇，没有回头。
她远远地看着后院里一束灯光，便下意识朝那边走去。
没人知道，在她身后还有人尾随。见她偷偷摸摸朝后院走去的时候，林昭颖和顾志北眼睛都闪烁几下，顾志北立刻跟了上去。
一路都很安静。
从前院开始，这里便是一条铺满石子的小径，因为旁边种满了高大的松树，平日里很少有人过来。
至少，她从未来过。
而渐渐靠近的时候，才发觉后院，竟别有用天。
这处小山坡旁，有一栋独立的屋子。从外头看去，装潢很不错。
她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：“爸，你刚刚也听见了吧。小彦要将那个女人娶回家，我要阻止他难道错了么？”
是胡静。
她说的人，是自己吧。
但是胡静叫人爸爸？哪个爸爸？
顾辛彦的爷爷去世多年，难道是她娘家那边的父亲住在这？
舒蔚的好奇心渐渐按捺不住，便直接朝那边走去。小心翼翼避开灯光和人影，最后靠在门外。
“您也知道我阻止那是为什么，要不是她替您生下曾孙，我根本不会让她踏进家门一步。爸爸，他们父子俩糊涂，您可不能跟着糊涂呀。这样的仇谁放的下，她如果知道，还会对小彦好么？”
什么仇？
舒蔚有些不明白，胡静指的人，究竟是谁？
直到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，舒蔚才忽然辨认出，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。
偶尔一声轻咳传来，接着便是沙哑低沉的音：“小静，你也老大不小了。这件事能告诉我是最好，但……我又能怎么样？我这把老骨头总之是不行了，临死之前再帮帮小彦，也就只能听你的，把那姑娘赶出去。”
“明天，让威起和小彦都来一趟，我会好好警告他们。”
“哎好！”
老人的答案给了胡静极大信心，只要有他保证，哪怕他们父子俩都赞成，也有些心有月力不足。
“你别那么得意，这也是最后一次。要不是牵扯到当年的事，我也不会多管闲事。我顾定国在商场混了一辈子，什么人没见过。一个小姑娘而已，赶走就是。”
“你也不必再去为难她，否则以后孩子大了，还得怨你。”
到这里，舒蔚几乎可以确定。他们谈论的对象就是自己。
而那位老人，就是顾辛彦的爷爷？
可他，早已经不在世上了啊。
也不知胡静之后和顾定国还说了什么，两人声音压低不少，让舒蔚听不真切。
只是忽然间，门猛地被打开。
她瞪大眸子，看见那与自己四目相对的女人。
“舒蔚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，在空旷的屋外渐渐散开，最后落在角落的人耳朵里。
他脸上不自觉泛起得意笑容，就知道……就知道今天来不会后悔。
顾宅很少让外人随意进入，可顾威起如今为了树立威信，邀请了那么多宾客。他这顾家的私生子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进来。
却不料，直接发现这个重大的消息。
本已经去去世多年的顾定国，竟还活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