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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怎么,不记得这里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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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上九点交过班,海棠拖着疲倦的身子,离开岚风。

    明天是爸爸的三七,她已经请了半天假。

    夜色中泊着一辆黑色轿车。

    一个高顷的男人倚在车身。

    他那完美的轮廓,海棠闭着眼都能画得出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不是吃醋了吗,我给你个跟我相处的机会,走吧?”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一个居高临下的王者。

    海棠避过他。

    经他一提醒,她才想起中午那次没采取措施。

    她自上次流产,就没来过大姨妈。

    现在连安全期,都不知道是哪天!

    他追上她急促的脚步,刚伸出手,就被她甩开。

    “君靖离。”她清澈的眸子闪着泪花,“你已经逼死了我爸爸,我们也解除了婚姻。请你放过我!”

    “丫头,今天中午,我才知道你的身体对我是如此渴望。”他挡在她前方,低笑一声,“你这么辛苦,无非就是为了钱。我们做场交易,你跟我,我出钱。”

    一股屈辱深深刺穿了海棠的心房。

    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么?

    已经到了花钱买她身体的地步。

    她冷笑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把这具身子卖给北城所有的男人,唯独不会给你!”

    “你做梦!”他打横抱起她,把她塞进自己车内。

    紫荆苑。

    海棠身穿黑色羽绒服,紧紧抓住自己的挎包,僵在门口。

    “怎么,不记得这里了?”

    君靖离已经脱去外套,身上只余一件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。

    海棠的后背抵在紧闭的门口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“喏,这是你最爱喝的。”

    他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香茶。

    海棠一巴掌挥过去。

    “哗啦”!

    白色骨瓷杯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。

    君靖离眸色渐冷,一步一步逼近她,字字如刀。

    “海若连已经死了,我们的孩子没了,婚姻也没了,你还想怎么折腾?”

    “血债血偿,我要你去死!”

    海棠双手成拳,狠狠砸向他。

    他把她的双手反剪在门上。

    剥掉她的羽绒服,毛衣。

    俯身——

    舌尖灵巧地挑开她的胸衣。

    “君靖离,我恨你!”

    她的身体在他的攻击下,轻颤不止。

    在这间房子里,他曾扎上围裙为她做羹汤,为她暖肚子,送她玫瑰花......

    现在,她与他之间只剩下这赤裸裸的欲望。

    她泪水流干,他才从她身上撤出。

    指纹锁一落,她是出不去的。

    他回了主卧。

    她则找了间离主卧最远的房间。

    反锁上门,身子刚沾到床,小泥鳅的电话就打进来。

    “海棠,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回来?”

    “我,今晚夜班。你睡吧。”她扔掉手机,钻进暄软的被窝。

    她能强烈感受到君靖离对她的恨。

    只要她不说出实情,那个孩子,恐怕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不能跨过的鸿沟。

    她对他的爱,本来就不应该有。

    如今,没有了爱,就让恨来弥补吧!

    天一亮,她起床,简单梳洗。

    饭桌上已经和往常一样,摆上了热腾腾的牛奶,煎蛋,烤面包。

    他坐在一旁,安静望着她。

    今天,是爸爸的三七。

    让她跟一个逼死自己亲生爸爸的人同桌而食,她还做不到。

    “请你打开门,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吃完早餐,我送你。”他起身,替她拉过一张椅子。

    她拿着自己的挎包,站在防盗门前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僵着。

    牛奶杯上的热气渐渐淡了。

    煎蛋已经冰凉。

    “哗啦啦——”

    饭桌上的餐布被君靖离掀翻。

    地上杯盘狼藉。

    他点燃一支烟,狠狠吸了两口,又把烟扔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想走?那就求我!”

    “君靖离,今天是我爸的三七,你如果不让我回去,我跟你没完!”海棠也不怕他。

    “今天我有的是时间,咱们就耗着。”

    君靖离话音刚落,玄关处的手机就响。

    海棠瞥了眼,竟然是霍妙媛打给他的。

    君靖离已经抓过手机,去了书房。

    海棠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。

    她抓起一把椅子,狠狠砸防盗门门锁。

    “砰——砰——砰——”

    很快,一把椅子在她手中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她气喘吁吁,又抓起一把椅子,就被君靖离紧紧困住双手。

    “砸够了么?”

    “君靖离,你给我开门!”

    一想到刚才他背着自己接霍妙媛的电话,她就很不得抓住他咬上几口。

    他冷硬的唇角紧紧抿在一起,放开她。

    “不放你走的是我,有本事,你就砸我!”

    “你当我不敢?”海棠来了气。

    “你砸我一下,我就放你出门。否则,你今儿哪也去不了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头,“朝这儿,才能一下毙命!”

    海棠咬住下唇,抓椅子的手,紧了又紧。

    “君靖离,我再说一次,放我走!”

    “海棠,撂倒我,你就彻底自由了。”他双目微眯,带着嗜血的张狂。

    “君靖离,你逼我——”海棠抡起椅子,朝他身上砸去。

    他反应很快,一把接住,把椅子砸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叮咚叮!”

    那把椅子瞬间被分尸。

    他一把卡住海棠脖子。

    “海棠,是我瞎了眼,你已经变了!”

    海棠呼吸越来越艰难。

    “君靖离.....用力一点,我的痛苦......就结束了......”

    她巴掌大的小脸在他眼前立马就变了色。

    苍白,无力。

    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猛然撤离。

    她被甩到地板上。

    新鲜空气瞬间让她舒服起来。

    他淡淡扫她一眼,回了卧室。

    海棠瘫坐在地上,双目空洞,望着墙壁上的石英钟。

    七点,八点,九点.....

    看来,君靖离是不准备放她走了。

    隐忍多时的泪水,大颗大颗落下,她黑色羽绒服上晕开一片片水渍。

    一个上午就这么溜走。

    脚步声传来,西装革履的君靖离款款走来。

    海棠第一直觉,他要出门。

    她飞速从地上爬起,做好他开门时,冲出去的准备。

    他不屑地瞄她一眼,“今儿哪儿也不许去!”

    “我偏要......”

    海棠话没说完,君靖离已经走出防盗门。

    门锁“咔哒”,又锁上了。

    海棠绝望地砸门,“开门,开门,放我走......”

    累了,她坐到地上,捂脸痛哭。

    君靖离,你个无耻的混蛋!

    今天是爸爸的三七,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能去祭拜!

    她好恨......

    他一定是去见霍妙媛了!

    她愤怒起身,抓起一把椅子,砸饭厅,砸客厅,然后四个卧室轮番砸......

    整整一个下午,她终于把房子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干净!

    满室狼藉。

    这里好像刚发生过一场七级地震。

    她双手抱肩,捡了块干净的地板,坐下。

    等着君靖离的回来。

    下午四点,门锁响动。

    君靖离那张冷峻的脸一推开门,就傻了眼。

    他立马反锁上门,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过目。

    “很好!”他牙缝里迸出两个字。

    海棠的双目已经肿的像个桃子。

    “既然这里不能住了,我们就换个地方。”他没有一丝温柔,一把扯起她。

    她忍住手腕传来的疼痛,踉踉跄跄被他拉着下楼,上车。

    车子来到“桃源里”。

    在这里,海棠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。

    在这里,海棠借到了他的法拉利。

    如烟的过往,萦绕心头。

    这是个奢华的三层小别墅。

    院落宽敞,仆佣成群。

    海棠知道,在这里,只要没有君靖离的允许,她就出不去。

    低眉顺眼的女佣把一道道精美的饭菜端上餐桌。

    海棠被君靖离强行摁在餐桌旁的椅子上。

    女佣退去。

    “吃饭。”他亲自给她摆好碗筷。

    她垂眸,沉默。

    一分钟过去了,三分钟过去了......

    桌上的几个热菜已经凉透,她还没拿起筷子。

    “想绝食?”他端着一个斟了红酒的高脚杯,慢慢啜着。

    “君靖离,给我个敞亮话,什么时候放我走?”她抬眸,对上他漆黑的双目。

    “等你学的乖一些。”他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那笑声听在海棠耳朵,分外刺耳。

    “先生,安先生在客厅等您。”一个女佣躬身上前。

    “让他来饭厅,一起吃。”

    很快,安南风就坐到海棠对面,打趣她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哈,海棠美女。今儿吹了什么风,把你给刮来了!”

    “给。”君靖离亲自给安南风斟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海棠既不动筷子,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靖离,我们的财务部门已经做好了上市的准备。从去年开始,我们一直并行两套账,只要年后财会审计合格,我们就能稳妥地上市。”

    安南风从未把海棠当做外人,涉嫌的商业机密,根本就没回避她的意向。

    “念慕离上市不足两个月,明天,你就把我们真实的账务报表从财务那边弄过来,我要亲自保存。这么关键的时刻,别被人捅了篓子!”君靖离吩咐他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,财务部那几个,都是可靠的老人。不过,这年头,小心也好。”安南风端起酒杯,跟君靖离碰杯。

    “为了念慕年后在香港上市,干杯!”

    海棠的心,瞬间好像被什么触动了。

    账务报表!

    很多公司上市前都会准备两套账,一个用来应对上面对上市公司的例行检查,一个用来记录自己的真实财务情况。

    她拿起筷子,扒拉起面前那碗白饭。

    很快,瓷碗见了底。

    君靖离很满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