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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人性本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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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月高挂夜空,万籁俱寂,槐族部落不远的一处山脉,树林茂密,山峰高低起伏连绵不绝。某座山的一个洞穴中,隐约传来一个婴儿的啼哭声。

    “这个孩子尿了,这可怎么办,云阳怎么还不来啊。”雪微笨手笨脚的抱着孩子,感到身上一热,还湿乎乎的,肯定孩子尿了自己一身,顿时冲着阿言不满的说道。

    阿言没有说话,坐在火堆旁边,用木棍挑动火堆,让火燃烧的更旺一点,驱走夜晚的寒冷。

    这个山洞是阿言上次招来的黑熊老窝,此时黑熊趴在阿言旁边,看阿言在挑动火苗,绿油油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,煞是可爱。可是大家都见过黑熊狂暴的一面,那大声嘶吼以及巨大的熊爪,都让人心寒。

    看到阿言不愿意说话,雪微翻了翻白眼,经过这段时间接触,雪微知道阿言就这德性,冷冰冰的,除了云阳,谁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“别哭,别哭,等明天就送你回家喽。”小孩一个劲的哭闹,雪微连忙小声的哄。

    阿言看着火苗,冰冷的面孔上,闪过一阵忧虑。当时他们一溜烟带孩子跑了,可是云阳却这半天不来,想来是被抓住了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雪微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,然后松了一口气,这孩子太能哭了,雪微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,这简直比当时战斗龠兹还要累。

    突然阿言突然站起来,把雪微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?孩子我刚哄好,你要是把他整醒,你来哄。”雪微不满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有声音。”阿言不费一字的沉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哪有啊,大惊小怪,你说这孩子刚才一个劲哭,是不是饿了?”雪微发现自己很有哄孩子的天赋,能吧孩子哄睡了,不过想到自己被孩子尿了一身,心中刚升起的得意马上化为乌有。

    阿言听了一会儿,真的是有声音再喊自己的名字,然后飞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唉唉,你别走啊。”雪微刚说出,又立马收声,生怕孩子被吵醒。

    雪微看了看孩子,又看了看小眼睛对着自己一个劲眨呀眨的黑熊,神色郁闷,自己从部落里出来历练,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,遭遇这么多事,不止斗过妖神,居然连孩子都能哄了。

    “你看什么?”雪微瞪了一眼黑熊。

    “吼”黑熊小声低吼一下,然后转身屁股对着雪微。

    黑熊懒得搭理雪微,直接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
    雪微正在想给黑熊点颜色看看,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雪微看到阿言把阿薰和星月领进来后,心中大喜,这回终于有人哄孩子了,他赶紧把孩子递过去。

    阿薰和星月娇喘吁吁,香汗淋漓,看来这一路是跑过来的。

    “快去,快去救云大哥,”阿薰着急的眼泪都快留下来,“他们要把云大哥火刑处死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阿言大惊,转身就跑出去。

    “哎,你等等我啊,”雪微也是大吃一惊,猛然想起,影响祭祀毕竟是大罪过,当时自己就不是很同意破坏祭祀的方式来救这个小孩,因为每个部落虽有不同的祭祀方式,但都是头等大事。

    雪微把孩子往阿薰怀里一放,也赶紧跑出去追阿言。

    等雪微跑出洞穴后,发现哪里还有阿言的影子,望着外面黑色的夜空,雪微呆了一会儿,还是返回洞穴。

    阿薰和星月也正要往外走,看到雪微又回来了,疑惑的看着雪微。

    “我我怕你俩路上遇到野兽。”雪微尴尬的挠了挠头。

    星月俏脸上有点不屑,看着雪微道:“你是找不到路吧?”

    阿薰拉了她一把,星月没有再说话,只不过用俏眼瞪了雪微一下。

    雪微脸憋的通红,太丢人了,自己天生路痴这点,确实让人笑话,此时雪微很想仰天长叹。

    “我们赶紧走吧。”阿薰善解人意的说道,虽然她内心如焚,还是很照顾雪微的情绪。此时此刻,也希望雪微能想到办法,毕竟雪微展现的能力一直让槐族部落感到敬畏。

    三个人踏着月色深一脚,浅一脚的往槐族部落走。三个人各怀心事,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此时槐族部落的祭祀广场内,灯火通明,大家都举着火把,但是由于人多,显得非常混乱。

    阿言赶到广场的时候,看到云阳正在绑在社台的一个大木桩上,下面堆满了干柴,很多人在地上跪拜上天,念叨有词。眼看着就要把云阳用火烧死。

    阿言大怒,上前就要去给云阳松绑,但是被惊醒的族人给拦住。

    “阿言,你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滚下来,谁让你去解开绳子的。”

    阿言眼光冷厉的看了一下围着自己的人,看着往常亲如一家人的族人们,现在一个个变得非常陌生冷血。

    大家本来并不愿意烧死云阳,可情势发展到众人觉得如果不这么做,可能真的会被神明降罪严惩。但是既然已经在祠堂做了决定,那么就是全部落的最后意志。

    “阿言,你赶紧下来,云阳触犯了族规,要接受应有的处罚,我们知道你们相好,但是这是关系部落的大事,你别掺和进来。”一个老者苦口婆心的劝阻道。

    “不许烧,云大哥,无罪!”阿言脸色冰冷的一字一句的吐声道。

    大长老看到阿言此时执迷不悟,心中大怒,然后命令道:“给我把阿言拽下来!”

    大家看到大长老如此说道,只得上前去拽阿言,但是阿言很倔强,就是不下来,使劲推开来人,一来二去的,众人开始殴打阿言。

    此时阿言满脸是血,鼻青脸肿的拦在干柴前,神色冷傲,就是不让点火。

    “你闪不闪开,要不然连你一起烧死!”大长老气的浑身发抖,怒声的说道。

    云阳在后面急声催促阿言闪开,不想连累阿言。云阳有些心如死灰,亲如一家人的族民,此时要把自己烧死,祈求神明的原谅,不降临灾难给部落,云阳说不出来谁对谁错。

    自己已经这样了,就不能再连累任何人。

    “阿言,闪开,闪开!”云阳大声喊道。

    阿言咬着嘴唇,忍着身体的疼痛,对所有声音充耳不闻,阿言只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对,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云大哥。

    “阿言,快闪开,云阳触犯了神明,如果今天不烧死他,我们槐族就大难临头了。”老人还在苦声劝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服,我不服!”鹦鹉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,扑棱着翅膀飞过来,落在阿言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然后对着阿言说道:“坏人要抓我,坏人要抓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扁毛畜生!”大长老被气坏了,又是这个鹦鹉,大长老此时要抓狂,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、

    “既然他拦着,证明他也对神大不敬,连他一起烧!”大长老气急败坏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对,他也是渎神者,今天把他们两个都烧死。”边上有人附和。大家忽然想起,此事重大,不可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火把顿时把干柴点燃,众人围着外面,不让他们两个人跑出来。

    熊熊大火,顿时燃烧起来,木柴还是云阳从山上砍下来的,火焰炙烤着人,有的人忍不住热浪,纷纷后退。

    看着在火堆里的两个人,大家都神色复杂,但是已经没有人出声阻止。木已成舟,大家只能舍弃云阳和阿言,即使有的人觉得不应该这么严厉,但是也没人再愿意当出头鸟。

    不少人人心中叹息:“哎,云小哥,小阿言,太糊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