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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绵回到家里，意外地看到周文慧也在，而白美兰和陈东方的神色都有些奇怪。
她没有多想，礼貌地打了声招呼，这才坐下来喝水。
周文慧慈爱地看着陈绵，转头对白美兰说：“你们可以考虑下我的提议，她的天赋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，为了绵绵的未来，她值得更好的。”
陈绵疑惑地看着周文慧，什么提议？
周文慧摸摸陈绵的头，“我先走了，如果你们决定好了，就再来找我。”
陈绵把周文慧送下楼，这才回到桌前，看着沉思着的父母，心里有些不安。
“爸、妈妈，怎么了吗？”陈绵问道，她还真的猜不到他们在烦恼什么。
“你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？”白美兰问道。
“还不错。”陈绵说着，小心地看了白美兰一眼，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？
“最近你的同学有在说什么英语考试的事情吗？”陈东方直接问道。
“有，这个考试好像跟留学有关系，不过我又不打算留学，就没去关注。”陈绵清楚自己和家里的情况，这点完全是不用考虑的。
联系父母的问题和刚刚离开周文慧，陈绵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，她小心地问：“老师是想让我出国吗？”
“你猜到了啊。”白美兰点点头，“她说她能联系上母校那边的老师和学姐，帮你安排去进修。”
周文慧的音乐休养并不差，白美兰并不怀疑她说的话。
说真的，如果周文慧说她要陪陈绵去留学，白美兰丝毫都不怀疑的。
陈东方沉默着没说话，现在主要是看陈绵的想法。
“绵绵，你老实告诉我们，你想去进修吗？”白美兰拉着陈绵的手，与她的眼睛对视。
陈绵低着头，轻声说：“不想去。”
然而她心里是有点想法的，但考虑到现实，她感觉自己还是放弃吧。
国内在音乐方面的教育确实很匮乏，陈绵并没有打算往传统的戏剧方面发展，如今能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。
白美兰深吸了口气说：“我知道了，我和你阿爸会想办法的。”知女莫若母，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陈绵心里其实是有想法的呢。
“阿娘，我不想去留学，我也不敢去。”陈绵看白美兰的样子，知道她真的要让自己出国，顿时真的急了。
她一急，对白美兰的称呼又恢复了在高山大队时的称呼。
她心里是想要进修音乐的，但是她又不想去面对那些陌生的环境和人，想想都可怕。
白美兰笑了下，“绵绵不用担心，这事我会和周老师一起商量的。”
陈绵还想说点什么，可是白美兰拉着她去吃饭，多余的不肯多说。
这顿饭，陈绵吃得有些心不在焉，为此时忧心不已。
饭后，白美兰和陈东方就出门了，两人要去了解下出国的相关手续。
对于陈绵，他们是真的捧在手心里疼的，女儿在这方面有天赋，他们也不想耽误她。
然而了解了下出国的情况，两人不由都沉默了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他们想了想，又去找周文慧，仔细了解国外的情况，如果陈绵一个人出去，那边的生活和学习环境是怎样的。
当他们听说陈绵出去时要住当地人的家里受监护时，心里就不大得劲了。
除此之外，还有留学中可能碰到的各种问题，白美兰和陈东方刚兴起的那点苗头瞬间就蔫蔫的了。
周文慧见状，心里也不由想叹气，现在毕竟跟她当年留学的情况不同，几十年过去，她也不敢保证什么。
“这事不急，再看看吧。”
白美兰和陈东方除了担心陈绵出去后的生活，同时还为钱的事情发愁，这自费出国可不是一笔小数目，以她和陈东方的钱，把兜底掏空都不够。
陈绵被这事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的，她就写信给乔佳月，诉说了自己的苦恼。
随着身边讨论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，陈绵也越了解越多，对留学一事愈发不敢想。
反观乔佳月，她受到的影响就不大，在实验室里该怎样就怎样。
就是李燕燕和王宇然会说上两句，老杨来了，偶尔也会问一下他们的意向，如果他们要出国的话，他手里有推荐名额的。
乔佳月一直都不感兴趣的样子，这让他们有些奇怪，难道结婚了，都没有进取心了吗？
得知他们的想法，乔佳月有些哭笑不得，稍微解释了下，还真的跟结婚没有什么关系。
周末她和邓迎回家的时候，穆书宛也问了下他们的想法。
以他们家的条件，自费送两个人出国留学是非常简单的事情，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意愿了。
乔佳月和邓迎早就对此事商量过了，达成统一意见——不出去。
穆书宛闻言也高兴，相比儿子儿媳出国，她更喜欢他们留在家里，不说别的，好歹热闹一些。
冬至，乔佳月和邓迎给乔宏良送了汤圆，回家的路上，两人特地绕路去买了几根山药。
到了温暖的室内，两人换了一件外套，连喝了两杯热水才缓过劲来。
乔佳月看到桌上有自己的信，是从海市寄来的，一看字迹，她就知道是陈绵写的。
她看完信，对于陈绵的烦恼也有些了解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。
以陈绵的性子，如果单独出了国外，出问题的可能很大，毕竟她的独立生活能力太差了。
当年她一考上大学，白美兰和陈东方就想办法到海市工作定居。
所以如果陈绵要出国的话，要么白美兰和陈东方继续陪读，要不就是周文慧陪着去。
但不管哪一种，都是不现实的。
饭后，乔佳月和穆书宛聊起陈绵这事，她应该更有经验，能给予一些意见。
“像她这种情况，要么就结伴，要不就是有人陪同，国外可没那么美好，他们那种族问题一直存在，治安可没那么好。”
穆书宛从乔佳月口中了解陈绵的情况，同样不看好陈绵单独出去，“我觉得她不用着急，反正还没毕业呢，等以后结婚了再出去也一样。”
此外，穆书宛还给乔佳月说了不少留学的一些黑暗面，真到了外头，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。
乔佳月都认真地记下来，然后给陈绵回信。
她给自己的建议，至于陈绵以及她的家人会不会听进去，那就真的不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