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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271奶奶,书房,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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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相宜的手术情况良好,但是重伤伤及脾脏、小腿,一并加上之前的失血过多,所以至今都没有醒。

    陆鹤钧体力不支,在陆相宜被推出来之后也就放心了,见者没事在病房前待了一会,便换了安言陪着。

    临走前,陆鹤钧看着安言,虽有怒气,但还是发不起来,他问,“如果相宜醒不过来了,你打算怎么办”

    医生说,相宜的伤太重,如今昏迷醒来还需要靠意志,但也有醒不过来的几率......

    安言几乎是没有考虑地回答,“我会陪着她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成家”陆鹤钧问。

    安言摇头,“我此生就只有相宜这么一个爱人,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她身边。”

    陆鹤钧又追问,“如果她醒来了却留下了病根呢”

    或许有残疾,或许身子总是会不见好,这些都可能会发生。

    这也是陆鹤钧担心的。

    安言依旧不为所动,“无论她怎么样,我都不离不弃。”

    如此一听,陆鹤钧也就安心了。

    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安言和女儿的这一段地下情,知道后,更是震惊不已。安言从小就是个乖孩子,性格冷清,也不爱说话,有时候甚至是会被陆相宜欺负的。却没想到两人长大之后居然会是这样在一起,震惊远远多于其他,安言是陆家办过领养手续的孩子,名义上就是陆相宜的哥哥。

    兄妹相恋,传出去到底有辱陆家名声。

    当时陆鹤钧是一万个不答应。

    可陆相宜的倔脾气是最像着陆鹤钧的,但凡她坚持的,就算是海枯石烂她也会坚持下去。

    而安言,陆相宜明确说过,“非他不嫁。”

    可那是,安言并不是非卿不娶。

    陆鹤钧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过她,只是...效果甚微。

    陆家的儿女都是痴情种,陆鹤钧如此,他又怎么能阻拦孩子的幸福呢

    存在于安言中间的疑惑也就在这时候解开了,只要他能对相宜好,一辈子,那么他也就老怀安慰了。

    但愿,他没有看错人。

    “自从老太太领养你以后,你本来就应该叫我一声爸爸的,可是你一直叫我叔叔,我知道,你有分寸不会喧宾夺主。但我陆家人丁稀薄,又没有个儿子,相宜未来是一定要继承陆家的,孩子也必定要跟陆姓,而不是你的安姓,这样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”

    搁在古代,是有入赘的事件发生的,但对于男人来说,是自尊心的耻辱。

    安言恰恰又是自尊心极强的人,这样做他还能坚持吗

    安言清俊的脸上划过一抹淡笑,他说,“叔叔,您忘了,当初我是改了姓氏的,如今我姓陆,陆安言。只是外界不知道而已。就算以后我改回安姓,我也会和相宜打算,生两个孩子,一男一女,一个随母,一个随父。”

    陆鹤钧满意地笑笑,“好,我果然没看错你。”

    之后,两人说了会话,陆鹤钧便走了,家里陆老太是史密斯医生在照拂着,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,他自幼孝顺,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。

    病床上,陆相宜脸色青白,脆弱的就像一张随时会崩坏的白纸,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浑身的管子突兀了她的美,闭上眼,失去了往日的锐利,一瞬间就像是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安言曾经见过的,最美好的陆相宜的样子。

    安言搬了张凳子,坐在一旁,看着她安静的模样喃喃,“相宜,相宜,快醒过来,现在的你让我害怕,我害怕你的安静,我害怕再也看不见你注视我的目光,我害怕再也看不见对我笑的你。所以,你醒来好不好,醒来,然后我们就结婚,你不是一直喜欢圣托里尼吗我们去那里好不好然后再生一对宝宝,最好是一男一女,呵呵,这似乎是原来我从未与你说过的事。其实,很久很久以来,我想在一起的人一直是你,至于张悦溪,我也只是和她逢场作戏而已,那是为了气你的,谁让你自作主张。这一点我真的很讨厌,什么都不和我商量,就像是去到那地方,如果你不去,现在也不会......“

    安言的声音轻柔如水,似水柔情只怕陆相宜现在是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不过无妨,他还是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你说,你要帮我查我妈的事情,我知道我拦不住你,但同时我一点都不想你掺和进来,因为我妈的事牵扯到陆家的事,我不希望你为难......”

    “还有啊,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,你可能不知道。我...是一名警察,一直再查关于陆家的事情,我很早就开始怀疑了,但是因为你,我不能说,现在你知道了,你会不会生气如果想生气的话就生气吧,但是不要动手,我知道你怕疼,我怕你打了我伤了你自己,好么快醒来吧,我宁愿你发一通脾气,而不是永远不理我.....”

    “相宜,今天警察问我话了,问我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,我说我不知道......你呢,你现在是不是应该醒过来告诉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又或者,你是不是看见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,你醒过来告诉我,你快醒过来......我害怕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医院的陪伴如斯,安言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进展,医生依旧每天都回来检查。

    每每,都是摇头,“这要看病人的求生意识。”

    求生意识安言狠狠一怔,相宜一直醒不来是否和她的求生意识有关呢

    而,又是因为什么相宜才会如此放弃

    带着疑惑,安言来到了当日相宜去的地方。

    距离市区几十公里的郊外,安言塌沙寻路站在当日陆相宜站在的街头时,风中席卷着一股血腥的味道,闻得安言一阵不适。

    脚踩的地面沙土飞扬,但地面上隐约还有些深色的印记,他知道,那是血。

    这一带人烟稀少,惯不是有钱人出没的地带,

    来来往往只有几人,步履匆匆。

    一个提着环保袋的阿姨似乎闻见了血腥的味道,不经意间说了句,“都这么久了,这味儿怎么还没散”

    一边捂着鼻,一边走了。

    安言猛然一怔,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那位阿姨显然吓了一跳,“年轻人,你怎么了啊,看清点路,吓着人了怎么办”

    安言虽然急,但连忙道歉,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只想问您点事儿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”阿姨南方人,说话平舌音听得煞是清楚。

    安言想了想问,“前几日发生在这里的车祸,您有看见吗”

    阿姨有些恍惚,不过听见敏锐词汇时还是精神一震,摇头,“没有,不过我见过这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您见过”安言不知为何阿姨会如此肯定。

    这位阿姨笑笑,“小伙子,你别看我老了,我记性还是很好的,这姑娘又长的漂亮,一身高贵样,来我们这里贫民窟又是这样富贵人家的姑娘,怎么会让人不记得哦。喏,就是那边,那天我看着她去那里的。”

    阿姨指了指东南边的放向,那里是一片住宅屋,密布,但是房屋矮小,是平房。住家简陋,有些甚至是屋檐上盖了一层塑料纸,住宅条件很是恶劣。

    安言向阿姨道了谢,径直往住宅区那边方向。

    一边走,他一边疑眉深皱,陆相宜来这里做什么

    这里的地面扬起的灰,他身上的米色显然已然蒙上了一层灰,他撇头咳嗽,倏地,脚步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不远处,一个中年女人,头上掐着一枚黑色爪夹,把长发固定在脑后,发丝间有些白丝夹在其中,她站在一个水桶旁,身旁堆了几件衣服,都是深色的。而一旁也有个木盆,很大,她把木盆桶里的水倒了进去,加了皂液,放了衣服,而自己赤着脚,踩着衣服一边哼着家乡的民谣。

    安言似乎有些看不清楚她的样子,隔着数米远,他的视觉完好,可视线还是模糊了。

    那歌谣,他很熟,小时候在老家睡不着,妈妈便是唱着这首歌哄他入睡,还有踩水,只有她的母亲会这样用脚板踩出的肥皂水洗衣服。

    这个人...怎么这么像她...

    安言往前走近了一步,凝着这背影失了神,一步两步,终是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原来不是...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庆幸又遗憾,他的母亲天生就是美人儿,怎么会长得这一副平庸的样子她的母亲,声音如黄鹂,又岂是这般喑哑他的母亲,不是这个样子的......

    心里千万个否定,在看见那人容貌后,松下了心,好在不是。

    他松了口气,转身走了,这里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,一条路上没有行人没有监控,站在久也是没用的。

    可却殊不知,在他转身后的几秒,那踩水的步子变得沉重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后来,立了夏,是夏天了,病房里还是原来的样子,只是...

    陆相宜醒了。

    她还很虚弱,声音微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
    这一日,也是陆相思在场。

    她对陆相思说,“奶奶,书房...秘密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