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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2章 她的利用价值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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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742章 她的利用价值(1)

    身后,大门合上,赵无忧的人全部都被关在了外头,唯有素兮和温故左右相随,小心翼翼的陪伴着。

    原本赵无忧还想着,至少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,赵嵩不会对自己动手。毕竟前有齐攸王府,后有东厂,丞相府若是少了尚书府,就如同翔鹰折翼。

    可她没想到赵嵩这人竟是狠戾到这种地步,是想一命偿一命,让她为赵无极偿命吗?

    然则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,十多年的修养与沉稳心智不允许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。好在她早前就吩咐了素兮,是以素兮也权当那些个窥探的杂碎是空气。这些个探头探脑的,很显然是在设伏。

    素兮也觉得心寒,赵嵩不曾养育过赵无极一日,就因为赵家需要子嗣传承,便要杀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养女。养狗也舍不得杀,何况是人?

    十多年,人还不如狗。

    温故不说话,他所有的目标只有赵无忧的周全,其他的都跟他没有关系。素兮早就说过,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,所以他只记得自己是个大夫,赵无忧的全职大夫。

    “公子稍待,卑职去禀报一声。”陈平行了礼,“方才相爷吃了药,这会也不知醒了没有。”

    赵无忧点点头,在外头站着。

    不多时,陈平就出来了,“相爷还在睡着,卑职不敢打扰,若是公子有什么急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我便在外头等着,不必扰了父亲安睡。”赵无忧敛眸,拢了拢衣襟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温故有些着急,她今日吃的药,药量有些加重,所以她身子可能会吃不消。这边上就有个亭子,她大可以去歇着。然则赵无忧却只是站在赵嵩的房门口,老老实实的等着,丝毫没有要偷懒懈怠的意思。

    她站在那里,身子微微僵直,始终保持着最恭谨的姿态。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想怎么看,她只知道自己要做到最好,做到让赵嵩满意。

    惩罚也好,恶趣味也罢,有些东西是你该受的,你就得受着。

    手脚发软,眼前的东西在摇晃,赵无忧脚下一颤,险些倒在地上。所幸一旁的素兮眼疾手快,当下搀住了赵无忧,合温故之力将赵无忧搀到一旁的栏杆处坐着。

    赵无忧半阖眼靠在素兮身上,面色苍白如纸。这种状况,像极了早些时候的自己,随时面临着死亡,所以成夜成夜的不敢睡。就怕一闭上眼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
    再艰难,也总是希望能活下去的。

    陈平进了房间,不多时便传来赵嵩的轻咳声。

    赵无忧心头释然,想着终于结束了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陈平出来行礼,“公子,相爷醒了,请公子进去吧!只是相爷的气色不太好,精神头不足,公子自己小心。”

    赵无忧瞧了他一眼,敛眸进了门。

    她是自己进去的,哪怕手脚发软也不曾让素兮搀着。素兮在外头候着,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也不知道公子该如何应付赵嵩的刁难。

    温故的神色还好,毕竟他并非赵无忧的随扈,不似素兮的身份,有些小情绪必须完全遮掩,别叫人看出端倪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赵无忧朝着赵嵩行了礼,“爹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赵嵩气息奄奄的靠在床柱处,“你自己的身子都不好,何必走这一趟。为父不过是偶然风寒,这么大惊小怪的万一惊动了朝堂便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赵无忧轻咳着,“爹所言极是,是无忧思虑不周。左不过抛开朝堂不说,无忧已没了母亲,如今唯有父亲一个亲人,听闻父亲病重,岂能置之不理?饶是无忧身子不济,却也及不上父亲的万中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坐吧!”赵嵩轻叹。

    赵无忧行了礼,毕恭毕敬的坐下,呼吸微促的靠着桌案。

    赵嵩也看出来了,这丫头的身子有些吃不消。想来自己的那些担虑应该……应该暂时不会成真,他低头咳嗽着,面色不太好。见状,赵无忧急忙倒了水,小心翼翼的递上,“父亲还好吗?”

    接水的时候,赵嵩可以触碰赵无忧的指尖,这手上还是这样凉,那就是对的。接过水,赵嵩若无其事的抿一口,“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的,病痛缠身是难免的,不必大惊小怪。”

    赵无忧眸色微虑,“爹一定要保重身子。”

    “自你娘走后,我这身子是越发的不济,如今趁着染了风寒之际,歇一歇也是极好的。”赵嵩神情悲伤,“你娘--”

    赵无忧垂眸,身子微微绷紧,“这两日,我也总梦到娘来看我。可是爹,人总得往前看,娘走了不会再回来。爹还有我,我也还有爹,我们父女两个才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。爹一定好起来,无忧愿意长侍床前,伺候爹爹。”

    赵嵩摆摆手,“这倒不必,你好生看着点朝堂就是。这齐攸王府虽然与你联姻,可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。还有那东厂--你早前跟东厂的那位倒是走得很近呢!”

    心头一窒,赵无忧的唇角微微扬起,“爹是说,九千岁穆百里?那一次去平临城,乃是皇上的旨意,无忧也是没有法子。那平临城闹了一场瘟疫,无忧身子不好,本也不敢去,奈何……”她轻叹着,“也是命大,无忧还能活着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之前,还有一次。”赵嵩音调平缓,可听在赵无忧的耳朵里,却有着雷霆之意。

    还有一次?那就是金陵城之行。

    然则不管赵无忧想到什么,她这张苍白的脸上压根不会有过多的表情。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,只不过她习惯性的喜欢蹙眉,这是她在这十多年里,唯一养成的坏习惯。

    “爹是说这一次的荒澜之行?”赵无忧敛眸,“此次议和,无忧有负众望,还赔上了简衍的性命,是无忧办事不周,请爹责罚。”

    赵嵩轻咳着,“这事也不能全怪你,这荒澜与大邺本就纷争无数,如今能议和停战也是有你的功劳。”若说这件事是赵无忧的不是,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?皇帝指派的监军没办好差事,还把驸马爷给折腾没了,这不是闹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