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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4章 可怕的诅咒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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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694章 可怕的诅咒(4)

    赵无忧觉得头疼,吩咐底下人按照一等公爵的位份给了排场,剩下的只要跟司礼监那头打声招呼,就算是彻底了事。

    可司礼监那头,谁敢轻易过去?

    “司礼监那头我自己去,剩下的你们去准备,别丢了皇家的脸,伤了皇上的心便是。”赵无忧留下一句话,便拂袖离开。

    身兼数职的穆百里,是司礼监首座,是东厂提督,也当朝九千岁。赵无忧是因公而上门,所以得去东厂,而不是去千岁府,免得落人口实。

    听闻赵无忧就在外头,穆百里将手中的空药碗递给沈言,“这事儿不许泄露分毫。”

    沈言握紧了手中的空碗,点点头退下。

    “那卑职去请赵大人进来。”陆国安俯首。

    穆百里深吸一口气,起身往外走,“带她来卧房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陆国安疾步离开。

    一听是卧房,赵无忧便想起了初来东厂,进他的房间后发生的事情,然后还有一次便是……不由的面上微微泛起潮红,却还得摆出那一副不屑的容色。

    素兮与陆国安守在外头,赵无忧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轻咳两声,眸光慵懒的扫一眼四周。一模一样的屋子,一眼望去根本分辨不清,到底哪一间屋子才是他的藏身所在。

    她站在那里,只觉得身上凉的很,当下裹紧了披肩,“再不出来,我可就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门,吱呀一声打开。

    “这么急着走,是念着家中女眷,想着早些回去夫唱妇随吗?”那酸溜溜的声音,不是那不要脸的死太监,又是谁呢?

    赵无忧不紧不慢的走进屋子,却不是那一间奢华绝顶的,而是最初那一间简单而简朴的。眸色微恙的扫过四下,赵无忧不免戏笑,“怎么,堂堂大邺朝的九千岁,如今也是落魄了?住不得那繁华锦绣,非得在这待着迎客,也不怕被人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赵大人喜欢。”他轻笑两声,“坐我身边来。”

    她一笑,依言走过去,却被他快速揽入怀中,抱在膝上坐着。许是觉得冷,她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,习以为常的将冰冰凉凉的手探入他的腰间。

    身上骤然一凉,他当下抱紧了她,“这手怎么又这样凉?外头很冷吗?”

    “已然是夏日炎炎,你觉得冷不冷?”她笑问,“左不过在我这里,你得习惯冬日严寒,不得温暖。”

    “卿若不暖,君当暖之。”他吻上她的薄唇,贪婪的轻嗅着她身上的淡雅清香,“合欢,我想你。”

    她一怔,如玉的胳膊圈紧了他的脖颈,“那你可知你不在的那些日子,我如何度日如年?穆百里,心狠手辣的是你,我终是不及你。”

    他一笑,抱紧了怀中的女子,“如今知道为夫的厉害,还敢离开吗?”

    娇眉微蹙,她愣在那里,脑子里却突然想起萧柔玉的那些话。怨憎会,爱别离……此生不得善终。深吸一口气,她终是没有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幸福,需要多少人的付出,才能换得?

    “早上醒来的时候,我以为昨夜不过是黄粱一梦。知道握紧了骨笛,我才知晓你是真的来过。穆百里,你可知我当时的欢喜?温故说,提兰人对于骨制品有一定的特殊意义,那么我是你的肋骨吗?”她低语。

    他蹙眉,“肋骨?”

    她直起身来,捧着那张浓墨重彩的脸,细细的看着,“有一个神话故事,说天工开物,上神造人。然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,委实太过寂寞。神就用男人的肋骨,造了一个女人,以此来促进人类的繁衍生息,这才有了后来的万代子孙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提兰人不是相信神的存在吗?那你们是不是也相信,每个人到这人世间爱一场,就是为了寻回属于自己的肋骨?”

    他突然笑出声来,“赵大人何时会相信这些鬼神之说?”

    “彼时不信,遇见你之后便什么都信了。”她笑得极是温和,“穆百里,你说你好端端的招惹我作甚?无端端的把这铁石心肠都化作绕指柔,这不是害我吗?”

    “谁让你是我的肋骨?”他放下她,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到窗口。

    推开后窗,秋海棠还在静静的养精蓄锐。夏海棠谢了一地,一眼看去如同铺着一条花毯子,煞是好看。

    腰上一紧,他站在她伸手,轻轻的环着她纤细的腰肢,将下颚随意的抵在她肩头,“比之你那梨园如何?还能入得你眼?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知这海棠花代表着什么吗?”她眼眶微红。

    “代表着什么?”他不是很明白,只知这海棠乃是宫中豢养,寻常百姓家根本不得一见。换做旁的女子,见着如此场面,必定得欢喜得惊叫出声,然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。

    赵无忧转过身,与他面对面站着,他依旧搂着她的腰,饶有兴致的等着她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海棠自断肠,恩爱多波折。恋恋难成全,一别已经年。”她敛眸,“秋海棠又名断肠红,相思红,终是断肠之花。”

    穆百里愣在那里,凝眉望着眼前的赵无忧。

    “其实跟花没什么关系,只要两个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,绝不放开彼此的手,也就够了。”她无奈的笑了笑,“怎么,你还认真了?”

    “该明儿都送进宫里去吧!”他抱紧了她,恨不能将她揉碎在怀中,“惟愿此生都不曾经历断肠之痛,不在有苦恋之伤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她轻语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繁琐之事,就两个人静静的待在一处,静静的守在一块,该有多好!可惜,老天爷是最不长眼的。

    “我今日来是想与司礼监交涉简衍的身后事,皇上钦赐金顶玉葬,是以我上奏皇上,请旨以一等公爵之礼处置简衍的葬礼。皇上已经应允,只要跟司礼监妥善接洽,就算是成了。”她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的,他总有禁不住想吻她的冲-动。

    事实上,他也是这么做的。

    唇齿相濡,那涌上脑门的热血是怎么都压制不住,若不是担心她的身子,他估计早就将她拆骨入腹。他抱得生紧,吻得何其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