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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1章 巴里之死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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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651章 巴里之死(1)

    素兮想了想,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,毕竟隔着一张陌生的皮面,看见的是个全然陌生的男子。

    既然认不出来,那就手底下见真章。

    一声怒喝,伴随着冷兵器交接的声音,素兮与那人交上了手。这人的武功也很熟悉,似乎早前交过手,但具体在哪里交过手又好像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好在在武功上,素兮占了上风。

    冷剑呼啸而过,一剑割下那人的袖口,露出内里黑色的一截。她这才发现,这男子的里头大抵是穿着自己的衣裳,应该是没想到素兮会发现他并且追赶至此,所以一时间他来不及褪下伪装,只能硬着头皮跟素兮交手。

    有血溢出,那男子一时慌乱,许是没想到素兮的武功会如此之高,当即一愣。愣过之后,男子拔腿就想跑,奈何素兮穷追不舍,岂能任他逃离。

    素兮飞身而去,一剑贯穿了那人的右肩胛,她得留活口,暂时不想杀人灭口。是故断了他的肩胛骨,以至于他手中的冷剑,当场落地。

    眼见着已经抓到了人,哪知四下林中突然传来冷箭的呼啸声。

    数箭齐发,素兮当即连退数步,一个快速的后空翻,这才避开这些乱箭。可就在她避开的那一瞬,那男子已经勉力起身,撑着重伤的身子,纵身跃去。

    “混账!”素兮咬牙切齿,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一回头,却是荒澜的军士,一个个趾高气扬,手持弓箭。为首的是个陌生容脸,用荒澜话语警告素兮,“这是荒澜的土地,你若敢在这里杀人,就让你知道厉害。”

    若非不想给赵无忧惹麻烦,依着素兮的脾气,必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。奈何这人有句话还是对的,这是荒澜,可不是大邺,由不得素兮恣意妄为。

    收剑归鞘,素兮冷着脸站在原地,看着这群趾高气扬的荒澜军士大摇大摆的离开,这就跟早前说好的那样,这些人出现得太巧合了一些。

    想了想,素兮捡起了地上的破衣片,打算循着血迹去追,可是没追两步就发现血迹没了。到处是脚印,也不知那人去往了何处。

    “简直是该死。”素兮恨得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到嘴的鸭子,说飞就飞了,换做是谁都得发疯。

    是故回到营帐的时候,素兮一脸的愤恨,“啪……”的一声将手中剑摁在桌案上,把赵无忧都给惊着了。她可从来没见过素兮发这么大的火气,这可奇了怪了,不是去办事吗?怎么回来就发火?

    “是没办成?”赵无忧问。

    素兮深吸一口气,极力平复心绪,“剑已染血,奈何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鸭子是个什么货色?”赵无忧慢条斯理的问。

    素兮道,“我已经断了他的肩胛骨,可没想到竟然冒出一群荒澜军士,乱箭齐发将那人放走了。简直是岂有此理,我看就是他们说好的。这人能在我大邺的军营里来去自如,如果说咱们这儿没有内鬼,我倒是不信了!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简衍?”赵无忧眸色微沉。

    温故递上一杯水,素兮轻叹一声,将杯中水一饮而尽,这才稍稍平复了情绪。顿了顿,素兮从袖中取出黑色布片,“就带回来这么点没用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从那人身上割下来的?”温故瞧着这布片的缺口,细细的查验,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,就是料子似乎比较贵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看看。”赵无忧道。

    温故将布片递给她,“我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样,不就是个布片吗?”

    “这东西,荒澜未必有。”赵无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布片,“我是掌管礼部的,是故很多时候礼部得接触司织坊,对于祭祀大典以及国内的一些礼仪教导,都有严格的规定。这种布料应该是官制的一种,换句话说,很少有民间敢私自挪用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温故不解。

    “做官服的料子,老百姓敢用吗?”赵无忧眸色微冷。

    温故骇然,“你是说,这是、是做官服的料子?”

    “丝缎绸料,在大邺都有严格的明文规定,士农工商,等级森严,岂能僭越?”赵无忧嗤笑两声,“一般来说,每个朝廷官员的服饰都是由朝廷颁发的,这料子都是宫里出来的,民间不可仿制,否则就是犯上作乱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也有一种情况,那就是零碎料子。素兮,你摸一摸自己身上的,看看跟这个是不是很接近呢?”

    闻言,素兮心下一愣,当即伸手去摸自己的衣裳。说实话,她对于布料这块的确不了解,毕竟有些东西根本不必她来经手。而赵无忧之所以了解,都是源于云筝对于这一块的重视。

    “朝廷做官服,用不了那么多的料子,所以有些布料就被皇上拿来赏赐各府院大臣,而大臣也会赏赐给自己最亲近的奴才或者心腹之类,然后添加上自己府邸特有的图腾,就会变成各府院的特有服饰。毕竟那么好的料子,也不是所有奴才都配拥有的。”赵无忧眸色微沉,视线冷冷的凝着手中的布料。

    下一刻,赵无忧的身子骇然绷直,不敢置信的盯着手中的布料。如玉的指尖,轻轻拂过布料的表面,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温故上前,“是血。”

    “不!”赵无忧摇头,“我说的是这条线!”

    在黑色布片的一角,有一滴血,在鲜血的覆盖下似乎隐隐有一条线。更确切的说,这不是一条线,而是因为被抽了一根丝,所以留下了极为不明显的痕迹。

    听得这话,素兮疾步上前,瞪大眼睛去看赵无忧手中的黑布。猛然间,她惊惧的抬头盯着眼前的赵无忧,“公子,这是否意味着你当日的三者之间言论,变成了现实?”

    赵无忧轻叹一声,“可惜云筝不在,否则她一定知道那根线是否出自这块布。”

    “罗锦华贵,是故有一点点瑕疵也是不敢丢弃的。毕竟这一星半点的,别说是旁人,便是自己都瞧不出,所以人这心里的侥幸便开始作祟。”温故轻叹一声,“年年打鹰,最后竟然被鹰啄了眼,果真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