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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章 谁是赵无忧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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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67章 谁是赵无忧(1)

    半低着头跟在穆百里身后,俨然是他的近身随扈,只是身子单薄了一些。沈言乍见赵无忧如此打扮,当下愣了愣。

    “督主?”沈言行礼。

    “此事不许声张,谁敢在外头乱嚼舌根,就拔了谁的舌头,听明白了吗?”穆百里冷飕飕的开口。

    沈言与陆国安俯首,“是!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,这赵大人该如何安排?”沈言不解。

    “不安排,免得教人起疑。”穆百里瞧了赵无忧一眼,“随本座一道吃住便是。”说着,嫌弃的拂袖转身,“跟着来。”

    沈言一愣,与陆国安对视一眼,各自无话。

    赵无忧也不反驳,只是跟在穆百里的身后,老老实实的模样还真不像平日里刺猬般的礼部尚书。

    进了穆百里的卧房,赵无忧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,她怎么忘了,他这儿有很多房间,这房间一个个都是一模一样的,所以她可以随便挑着住。

    “都下去。”穆百里道。

    陆国安与沈言行礼退下,小心的关上大门。

    赵无忧轻叹一声,“这是要让我当督主的贴身随侍啊!”

    “怎么,亏待你了?”穆百里反唇相讥,转身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这奢靡至极的房间,真是让人大开眼界。这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儿,不都得悄悄的吗?哪有人像他这样明显的,恨不能把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,都给摆出来。

    “督主不怕招贼吗?”宫里,不就了一场?

    “贼?”穆百里笑了笑,“若真当有贼倒也有趣,如今这冒名顶替的小贼,不就在这儿吗?”

    赵无忧白了他一眼,“督主真爱开玩笑,到底是谁冒充谁,你心知肚明。”她一点都不生分,顾自坐下,倒上一杯水慢慢啜饮。轻咳两声,又道,“王介看到你从城外回来,想必会去尚书府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的狗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穆百里凉凉的斜睨,坐在了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无极宫想顶替我的位置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赵无忧握紧手中的杯盏,“还望督主见到皇上的时候,能把令牌交还皇上,就说是我半道上遇见了无极宫的人,如今下落不明,生死未卜。”

    穆百里笑道,“赵大人是要本座欺君罔上?本座凭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?嗯?”

    “就凭我如今就住在东厂,而尚书府里还有第二个赵无忧。督主若是想放弃我,去吻那个赵无忧,我便无话可说。”她笑得邪冷,“督主要换换口味?”

    “口味这东西,还真得经常换,否则执念太深,早晚会上瘾。”穆百里起身,他的确该进宫去了。王介已经拦下自己的马车,想必此事很快就会传到宫里,所以他不能耽搁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,穆百里又回头望着她,“你--有什么打算?”

    “督主还是先入宫吧,然后快点处理瘟疫之事。于我--”赵无忧顿了顿,神色略显复杂,“我想,我该去做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会冒险?”他问。

    赵无忧笑道,“你我之事,哪件不是在冒险?”

    这话倒是实情,伴君如伴虎,便已经是在冒险。

    她又笑,眸色微亮,“督主这样关心我,会让我误以为你这是在担心我,在乎我。长此以往,只怕你我都要泥足深陷了。如此一来,那还得了?想必这大邺天下,都要教你我震一震。”

    穆百里笑得凉薄,“还真能自作多情,你若要走,自不会有人留你,成与败都是你一个人的,你自己看着办就是。若要帮手,只管去找沈言。”

    语罢,他头也不回。

    赵无忧轻叹一声,起身去推开窗户,外头的海棠还未绽放,等到来日必定绚烂一片,甚是好看。她想了想,海棠花的话语似乎是:温和,美丽。

    不觉轻嗤,这穆百里可没什么温和之说,美丽倒是真的。他所有的温和,都只是一种手段,为达目的罢了!

    海棠无香,秋海棠也代表着游子思乡,离愁别绪,又称:断肠花。

    “遥看断肠花,怎知断肠苦。”赵无忧苦笑,离乡别绪,多少苦楚不言中。

    不过她并非那种悲春悯秋之人,看这海棠花良久,便转身离开了房间,朝着门外走去。沈言一直候在外头,想来是穆百里交代过。

    “赵大人。”沈言上前。

    赵无忧深吸一口气,“我要去找一个人,你帮我安排一下。”

    沈言点点头,“督主吩咐,一切听从赵大人调遣。不知--赵大人要去找谁?”

    “简衍。”赵无忧眉睫微扬。

    简衍?

    “工部尚书的儿子?”沈言眉心微蹙。

    “对!”说话间,赵无忧已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沈言没有多说什么,静默的在后头跟着。先让人去探听简衍如今的下落,而后便悄悄安排车辇。因为赵无忧如今的尴尬身份,沈言必须小心谨慎,免得教人察觉这京城内,有两个赵无忧的存在。

    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与恐慌,势必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“简公子在临江楼,卑职已经让人清空了临江楼,所以赵大人可以放心的去。”沈言带头,赵无忧充当随从,在后头跟着。

    进了临江楼,沈言便让人控制了临江楼的里里外外。

    赵无忧独自一人走上二楼,皂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,发出低低的闷响。及至望江台上,她一眼就看见,那个独自而立,眺望远方的单薄身影。

    “简衍。”她低低的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简衍骤然转身,那张僵冷的脸顷刻间消融了霜雪,笑得这样绚烂,“合欢?”

    赵无忧轻笑,“你在等人?”

    简衍疾步行来,二话不说便将她拥在怀中,眉头紧蹙,双眸重重的合上。这表情,宛若珍贵之物失而复得。他抱得很紧,似乎恨不能将赵无忧揉碎在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“我此生唯一想等的人,除了你还是你,再无旁人。”他话语低柔,仍旧不肯松手,抱紧了赵无忧如同守着自己最心爱之物。

    赵无忧轻笑,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,“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?”